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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lo教我的事

有天早上起床尿尿經過走廊聞到濃濃的酒精發酵味,就知道剛剛Milo剛經過這裡。 Milo是個20歲的美國魯味屁孩,在台東都蘭是住我隔壁房間的室友,但很少在白天遇到,因為他說受夠在美國被上學時間壓著打的日子,所以他上大學前的一年,要盡情的放縱自己,放肆地喝酒,盡情地睡覺,過著晨昏顛倒的日子,有時候會醒在凌晨四點的台九線,走到秘密基地放空,有時半夜走到大街上和旅行蟲背包客棧的一夥人喝酒。 我和姵慧對台東都蘭的記憶非常特別,所有最濃烈的憤怒和諒解都在這裡釀造,之後會提到。 對於Milo,都蘭是最安全的時光屋,沒有時間也沒有擔憂害怕,一個原因是讓他想到老家,另一點是都蘭人認識每個都蘭人,讓他倍感溫馨,這裡面山背海,空氣很好,他可以活得慢慢的,在這裡沒有人指正他應該要如何活著,也不用擔心活得像自己會傷害到別人。 (某晚上和milo聊到tinder,他說在這打開tinder都找不到人玩,我說可能就是因為每個人都互相認識,約鄰居或國小同學出來打砲很尷尬吧,交友軟體就是要和陌生人玩才好玩,大家都認識搞屁啊!) 他說他和橘子舍老闆一樣都是不壞的壞人,擁有自由的靈魂,但卻被社會約束的很累, 這裡太多人都很有趣,於是他想要為這些人拍個短短的紀錄片,問我想不想參與,幫他翻譯,我當下羞愧的想死,因為又有人搶先我一步做我想做的事情,我也覺得當地人很有趣,想做紀錄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,怕會冒犯到別人,這樣一路的怕東怕西就是被別人捷足先登,不敢跟他說我早有這個想法,不敢說為此這一個多月天天背著腳架和麥克風,卻遲遲沒有用上,姵慧聽完覺得反而很高興,認為我多一位夥伴可以一起拍(但是我一股腦的覺得為時已晚,所以甘願黯然遠離山林讓他當山中的虎大王) 於是乎,我跟Milo說有空來敲房門,只要在我們就一起出去拍,他喜孜孜的跑回房間為自己相機充電,寫著訪談題目。 隔天晚上大夥在後院聊天喝酒,其中一位客人說Milo被控偷竊腳踏車,所以被限制出境,然後我很驚訝的問他說是真的嗎? Milo慌張解釋他剛到台北在騎樓看到一台超破的腳踏車,連續三天它都在同個地方,他以為沒人騎,只是想借騎去買個東西而已,剛騎沒多久就被抓了,我聽完一股火上來。 火的不是因為他犯罪,是知道自己被限制出境,沒有找任何人求助,寧願跑到台東,每天躲在房間裡喝酒,然後覺得自己很壞?看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